【楼诚衍生】只不过要生活
人物ooc，有私设，如果有看这文的亲，请多包涵~
谢谢亲亲们的小红心小蓝手，真是对在下莫大的鼓励！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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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爱的们都说很心疼，在下也好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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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李熏然身体康复出院之后，就被关在家里面，这孩子那么开朗热情的一个性格，自从回家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赵启平整个人都焦躁了，“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然然这样是不好的吗！凌远想干什么？就这么把人关在家里面，凭他的所谓医术去治病吗！”
谭宗明安静的听着赵启平抱怨，他知道他的爱人因为亲人突然之间遭受到劫难，心理也是不太好的，现在很需要安慰。
可赵启平听不进去什么安慰，赵启平很恼怒，“凌远凭什么不让我见！那是我的弟弟！他有什么权利！”
谭宗明也很无奈，把在屋里团团转的人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慢慢的去安抚，“也可能是小李警官不想见人呢？凌远虽然工作起来铁血手腕，但是对他的爱人还是很温柔的，这都是我们打眼里看着的，所以……他不太可能会限制小李警官。”
赵启平刚坐下，听了这话又“嚯”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跟个困兽一样的压着嗓子吼，“这还不叫限制吗！在医院的时候然然还好好的，没有排斥不想见我啊，怎么一回家就不想见了！”
谭宗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确在医院还好好的，赵启平在病房陪着的时候他也去看望过李熏然，那孩子跟之前态度没有太大区别，只是不太说话，也不太笑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明天我要去凌远家，他不让见就不见吗？凭什么！”
谭宗明没办法，劝不了，他就只能陪着一起去。
凌远倒是没有拒绝赵启平和谭宗明的来访。
但是房门打开的那一刻，赵启平有些理解了凌远为什么不让他们来看李熏然。
他们海市这会儿天气已经冷了，大家出门，有穿高领毛衣的，有带着围巾的，总之都是护着脖子的。凌远在家穿着长袖长裤的薄棉家居服，但是他不可能带着围巾在家里面晃，他的脖子是能够被人很清晰的看见的。
赵启平很清晰的看见了上面青紫的淤痕，赵医生行医十数载，根本不用仔细看，经验立刻反馈给他，凌远脖子上的伤痕，是被外力掐出来的……
“然然他……攻击你？”
“不是攻击。”凌远不以为意，并不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什么伤害，“他有时候会出现梦境和现实的瞬间混淆，这个属于正常的。”他说着，把人迎进门，往书房里领，一边轻声的解释，“然然睡了，你们要是想见他的话，需要等两个小时左右，他很不容易才睡着……”
赵启平立刻点点头，“没问题，我等。”
凌远又去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拿来书房招待他的大舅子。他把人带去书房倒不是要人家看书解闷儿，是因为他们家书房和卧室是个大对角，距离最远，这样他们谈话，不容易吵到卧室里面睡觉的李熏然。
凌远家书房的格局是比较常见的那种居家摆放。
开了书房门先看见一个玉石蓝的皮布沙发，因为有时候李熏然喜欢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拿个书陪他远哥，所以有个沙发供这孩子平常瘫着。
正对着沙发是个比较大的写字台，离窗户近，采光好；桌上面放着笔记本；放着薄薄的文件夹；放着一方练大字儿的砚台笔架，看起来规整又不失情调。
写字台左侧贴墙立着几个大书柜，几乎是占了整面墙，分门别类小标签在每层上面贴着，一层层的书码的干净整齐，看起来不止有医学书籍，整个书柜书籍种类十分的丰富。
谭宗明还是第一次到这书房来，他之前来过凌远家，那个时候觉得很羡慕，凌远家真的就是过小日子的样子，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但是却感觉非常的充实。
他还记得第一次来感受到的那种温馨，整个家里的感觉是轻松愉悦的；可现在，那种温馨感几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冷，无端端觉得凉飕飕的……
谭宗明心里也生出些难过，默默希望那个总是带给人温暖欢乐的孩子能早些好起来。
但是受过重创的心灵，要好起来，谈何容易。
凌远稍稍收拾了一下，到书房里去陪客人，毕竟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他把书房的门开着，卧室的门也没关，虽然不能直接看到床，但是一有动静，他还是能立刻注意到。
“我之前并不是要阻止你见然然……”凌远把椅子搬离写字台，在沙发附近跟赵启平和谭宗明面对面的坐着，他慢慢的去跟赵启平解释，“只是然然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是特别的稳定，我是怕有些谈话会对他有所影响，他的康复需要一定的过程，而且是阶段性的，目前这个阶段不太适合过多的跟人接触。”
赵启平听完，表示能够理解，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专业的人来为然然治疗？”
这句问话似乎触怒了凌远，那人一双修长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
凌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声音也不复刚刚的温和，变的有些冷淡，“我说过，他的康复是需要过程的，目前这个阶段，有我就够了。”
“他现在生病了！”赵启平有些急，但他音量控制的很好，他还记得不能吵着他弟弟睡觉，“然然需要对症下药的去治疗。”
“我们也没有不治疗，心理疏导有我，药物用量也是请教过专家的……”凌远声音自刚才就变得冰凉凉的，音量自然也不会很大，他看着赵启平，看的很认真，一字一顿的说，“反倒是你，在然然面前，不要提起什么生病了，心理健康此类的字眼，也不要用担忧的语气和神情跟他说话。”
赵启平眉头拧了起来，“你觉得他没问题？还是希望他认不清自己的问题？”他说的鹿眼儿里都闪出了火光，表情愤怒起来，“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凌远忽然笑了，虽然笑容很冷，但那也算是一个笑容，他说，“你觉得我没有看过吗？”
他说着不再理会赵启平，而是面对谭宗明，似乎在提出一个建议，“谭总有空的话，要麻烦你带我这大舅子去看看心理医生。然然出事，受到冲击和伤害的不是只有他一个，我们也要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才能更好的帮助他照顾他。”
赵启平要气炸了，低低的怒喝出来，“凌远！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凌远对着赵启平仍旧是冷冷的笑容，连眼神都变冷了，“你先去心理医生那里体验过了之后再来跟我争辩吧。去试试面对一个陌生人把自己血淋淋的刨开是一种什么感觉，如果你试过了，还是坚持要让所谓的心理专家来为然然治疗……”
凌远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但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的肯定，更加的冰冷，“我也不会答应！我不会让他面对那种痛苦，因为他有我。”
赵启平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来的是唐突了，他应该先去问问薄靳言，凌远这样的算不算是已经疯了！
凌远看大舅子跟看疯子一样的看自己，他连解释都懒得再多说，客套了一句，“我去看看然然，你们不必拘束。”说完他就离开书房回卧室去了。
赵启平气的脸都白了，但他仍是记得压制着自己声音，他指着卧室的门，修长的手指都在颤抖，对着谭宗明抱怨，“我看凌远已经疯了！生病的不是我弟弟，而是这个疯子！”
谭宗明很无奈，所谓旁观者清，他其实是看的最明白的。凌远说的没有错，赵启平的情绪的确很焦躁，任何人面对自己从小视若亲弟的人受到这样大的伤害，那都不可能漠然的了。
谭宗明可以理解和包容他，甚至于赵启平工作上的同事也能勉强不去计较，毕竟人家家里遭难处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还不能体谅一下。
但凌远是不会包容他的。
赵启平急躁，凌远难道就不暴躁吗？
凌远只是年龄大一些，表面看着冷静一些，但这其实是他对待周遭的一种漠然……他刚刚态度那么强硬，只是因为了解赵启平，知道解释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而且他已经没有力气跟别人多费唇舌了，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都不可能还生的出闲心去跟别人纠结，他一心一意都在卧室里睡着的那个人身上。
谭宗明想的明白，赵启平也不傻，但是赵启平担心的地方跟他们不一样，在他的心里面，不管李熏然变成什么样子，他对弟弟的爱都是不会变的，他纠结的点在于他不相信凌远的能力……
凌远心知肚明，所以不跟他们争执，直接离开了。
谭宗明也看的明白，只能去慢慢的劝自己的爱人，“凌远他也不是疯了，他就是被折腾的……已经是懒得跟我们解释了……”
“那他为什么不肯找一个人来帮忙分担？”赵启平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以前在医院里面他是一言堂，这回了家对我弟弟也要一言堂吗！”
谭宗明肯定不如赵启平了解凌远，他纵然看出来他的爱人对人家凌院长有一定的偏见，可也没法子去扭转，只能从别的角度分析问题，“那如果是小李警官自己不愿意看心理医生呢？”
赵启平被问住了，咬了咬嘴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谭宗明叹了口气，轻轻的拉起赵启平的手握着，他的语调很温和，很有安抚的作用，“毕竟看心理医生是需要治疗的人配合的，如果是小李警官很抗拒，那凌远绝对不会强迫他，而且这种抗拒是有可能的，小李警官之前那个案子，那个凶徒不就是个精通心理学的……”
他说着缓缓揉了揉赵启平僵硬的肩膀，慢慢的去宽慰，“我觉得凌远只是在保护自己爱的人，他的做法可能乍一看不近人情……但是仔细来想的话，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小李警官既然在这么艰难的时候依然让凌远陪在身边，那么我们就算不信凌远的医术，也总要去尊重一下小李警官自己的选择……”
赵启平因为谭宗明的这番话，慢慢的平静下来，谭宗明说的很有道理，一切的一切都是要看李熏然自己的意愿，他或者凌远，都是不能去强制干涉他的弟弟，哪怕他弟弟心里面的坎儿没有过去，人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但是对于这个人的尊重，是永远都不能被任何理由抵消的。
赵启平想着，慢慢叹了口气，“等等吧，等然然醒了，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谭宗明斟酌一番还是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其实也不太适合去跟小李警官交流……”
赵启平眼底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宗明硬着头皮劝，“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从侧面了解一下综合情况，比如你们的父母那里，还有薄教授那里，特别是薄教授……”
赵启平明白谭宗明的顾虑，李熏然现在连凌远都攻击，那心理状态肯定是很糟糕的，其实他比他弟也好不了多少，那心里那火也是蹭蹭的，别人说一句他都能怼出一堆来，他这样的状态保不齐会刺激到他弟弟……他不怕，那孩子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怕，那都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他就是怕自己这暴躁的状态，看见他弟弟了他反而要受不了。
赵启平最终接受了谭宗明的建议，没有等他弟弟睡醒就告辞了。看心理医生他觉得不必，但是向薄靳言去请教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还要跟他们的爸妈也商量一下。
李爸爸李妈妈这一段时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赵启平之前来看他们并不会提起李熏然的事情，好像大家是刻意的去回避这个问题，因为他明白，每一次的提起对于两位老人而言都是一种锥心之痛。
赵父赵母来李家也是尽量的找些其他的话题去分散一下李爸李妈的关注，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何况李熏然现在处在一个恢复的阶段，很需要家里人的支撑。
但今天赵启平回来，不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他觉得有些问题不能放任，也无法一直去回避。
李妈妈很喜欢看见赵启平，毕竟这也是自己家孩子，而且这孩子还特别的贴心和懂事儿。
但今天这孩子似乎是反过来需要她来宽慰了。
“妈妈，你们这段时间去看过然然吗？”
赵启平坐在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沙发上，拉着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母亲的手，去问一个他以前一直没有怎么问的问题。
他自己认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来李家之前去见过薄靳言，但是那个高冷的男人就跟他说了两个重点，第一是要他相信奇迹；第二是建议他去看一下更专业的心理医生……
赵启平在那一刻深深觉得薄靳言还不如凌远，凌远还会跟他争执两句，薄靳言连吵都吵不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简直无法交流。
于是赵启平决定跟他妈妈讨论一下这个事情，因为他真的很担心他的弟弟。
李妈妈很慈爱的看着这个大儿子，他明白赵启平的担心，但她毕竟是经过世事的历练，比她这年轻的儿子要更加的温柔沉静，她拉着面前这孩子的手轻轻的握住，然后慢慢的去说话。
“我们每个星期都会去一趟，但是也不能去的太频繁了，否则会让然然有心理压力……”李妈妈说着声音还是不能自控的有些颤抖，眼圈也有些发红。
赵启平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说下去，他妈妈难过是肯定的，他也难过，但问题不能回避，“你们信任凌远吗？”
父母看待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对于李妈妈而言，凌远再亲近也毕竟不是他的亲儿子，不止不能同李熏然相比，甚至不能同赵启平放在一个位置上。他们将来老了可以指望赵启平为他们养老送终，却不能去这么要求凌远，亲疏终究还是有别的，这与感情无关，这是道理。
所以在李熏然出事了之后，李妈妈就跟李爸爸商量了，想要去凌远家把儿子接回来。
同样是在凌远家的书房里，同样是李熏然好不容易睡着的情况下，李妈妈和李爸爸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凌远求他们让李熏然留下。
凌远很少会哭，甚至于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几回，可是面对李父李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掉了泪……
“求你们让然然留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会帮他好起来的，请你们相信我……”
李妈妈也是泪流满面，她说的很悲伤，“孩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是我们不能这么拖累你……然然现在这个样子对你……我们做爹妈的不能这么自私……”
她看着凌远脖子上的淤痕，简直心如刀绞，她那个温暖善良的孩子，究竟是遭受了怎样的劫难，才会去这样对待自己所爱的人……
但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她的心头肉，她会疼着爱着捧在手心上呵护着，可不能这么自私的去要求别人，凌远也是无辜的，不该跟着受到这样大的折磨……
凌远跪下来求他们……
“这不是拖累……”凌远单膝着地的跪伏在李妈妈面前，他没有办法去跟李妈妈解释李熏然对他的攻击行为，他明白李妈妈的心情，他甚至感激这个母亲这样的为他着想，可是他不能失去李熏然……
他拉着李妈妈的手去恳求这位母亲，他终于喊出了他一直都喊不出的话，“妈……”
凌远声音颤抖的很厉害，“请您相信我，然然在我身边会好起来的……”他的眼泪止不住，声音抖的几乎发不出声，可他还是用尽全力的去请求，“妈……然然是我的命，我……我不能没有他……”
李妈妈哭的不能自已，这个“妈”字被这孩子喊的万分揪心，她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李爸爸将凌远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紧紧的握着这个孩子的手，可掉着眼泪的他也说不出话来。
李爸爸和李妈妈心里明白，在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这样不离不弃的对待他们儿子的人……
赵启平也哭了，他边哭边帮着李妈妈擦泪，“妈妈我错了……我不闹了，我以后陪着你们，咱们一起去看然然……”
“傻孩子，你有什么错。”李妈妈擦擦眼泪仍旧是慈爱的笑出来，她拍了拍赵启平的手，“妈妈知道你担心然然，但是妈妈也知道，除了我们，再没有人能比凌远更加的爱护然然了……”她说着笑出几分骄傲，“我们然然眼光很好，他挑了一个可以陪他走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