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广泛~爱好专一~

【楼诚衍生】四国乱

这篇文的设定为古风架空多CP神怪向_(:3 」∠)_

下面来交代一下文中会出场的CP:

凌远X李熏然;贺涵X陈亦度;谭宗明X赵启平;荣石X许一霖;杜见锋X方孟韦;庄恕X季白;
另外还有我大楼诚!
可能还会出现其他的CP,咱们边写边看边加~ (❀^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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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亲们的小红心小蓝手和留言,真是对在下莫大的鼓励!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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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孝请父兄

这大魏国的飞骑尉方孟敖也算是个奇人了。

那方家的大公子名字叫做方孟敖,是方步亭的大儿子,方孟韦的大哥。说他奇并不是长相或者能力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而是在于为人处世尤其是为人子这件事情上,他的那些做法可算是忤逆不孝,却没有任何人指责于他,倒是还赢得了一众的同情。

会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因为他的父亲。

当年方步亭调任京城之时,正逢他们家乡闹灾,外间流寇也是趁火打劫肆虐的很厉害,可方步亭因为要赶着公务便急急先行了,留着妻儿和家丁奴仆在后面,哪知路上遇见了流寇,一家子也就方孟敖护着还年幼的方孟韦逃了出来,母亲和妹妹连带家丁奴仆全折在了流寇手里……

方步亭为官清廉,为着自己的名声,兵丁也不曾给妻儿留下半个,要不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惨祸……

方孟敖从那个时候起就怨上了他的父亲,将幼弟送回父亲身边后便离了家,一走几年都是音信全无,直到后来立下战功被封了飞骑尉,方步亭才算知道了大儿子那些年是去从了戎。

 

“明天咱们宴请凌太医,泰山大人会让大舅子一起出席吧?”

送走了凌远,杜见锋跟方孟韦商量着第二天的事情。

这杜将军虽然性格豪迈了些,但属于胆大心细一类,必要的礼数还是明白的,何况方家乃是书香门第,他岳丈又极看重这些礼数,遇见事情的时候,他就算不拘小节的也不敢怠慢了。

方孟韦听了契兄的话,点了点头,想了想才开口,“要不咱们还是不回家里了,先去父亲府上把事情回了,肯定还要去大哥那里,这午膳肯定也是在大哥府上用了。”

他说着转身要去上马车,不管是去谁家,乘车都是很必要的。这如玉的公子有时候也挺无奈的,旁人长得好看,可能是一种便利,这到他这里倒是一种妨碍了,主要是他长得太过好看了,可这天生的也是没办法。

杜见锋在家事上一向是听契弟做主的,这会儿完全没有异议,伸手扶了爱侣要送人去车上,哪晓得方孟韦刚抬脚,就听得一个气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将军!将军……”

两人闻声转头去瞧,见一个精干的男人正呼哧哧的往他们这里跑,这人他们都认识,是杜见锋身边的从事,名字叫做毛利民。

这人到了马车前还没喘匀了气便急急开口,“将军……回……回校场一趟吧……”

这毛利民跟杜见锋年纪差不太多,小三十了,这正壮年的汉子,又是个常年行军打仗之人,跑几步不可能喘成这个样子,可见这是遇见急事了。

杜见锋帮人拍了拍后背,皱眉问一句,“咋了?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毛利民总算是喘匀了气,向着方孟韦施了礼,才又跟他们解释出来,“就是皇后的那个侄子,今儿去校场找您来着,这会儿还在呢。”

“找我干什么?”

毛利民摇摇头,“说是有事情要与您商议,不是比武……”这人顿了顿,带着些劝慰的接着道,“您还是回去一趟吧。”

“老子没空!”杜见锋一脸的不耐烦,俊朗的眉目之间全是不忿,“他们这种皇亲国戚的老子惹不起还不让躲着吗!你回去就说没见着我。”

毛利民脸上满是为难,他不敢反驳杜见锋,倒是把一双半大不小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方孟韦。

方孟韦当年被方步亭送到军营里历练,最初便是毛利民在旁帮衬,才让当年仅十三岁的小公子不至于在满是粗糙汉子的军营里受人欺负。

这些年来两家的关系也很亲近,这毛利民看着是杜见锋的从事,其实私底下也跟自家兄弟是差不多的。

方孟韦这会儿也不忍心看毛利民为难,便握了杜见锋的手,慢慢劝了一句,“虽说上次比武的事情让你吃了委屈,但我瞧着那李都尉不像是有坏主意的人,你去瞧瞧是什么事情,咱们也好安心。”

杜见锋也觉得这话有理,皇家是霸道,但皇后这个侄子人还是很正派的,虽说职位升迁的快了些,但也是有真本事的,倒也不是那种满肚子算计的贵族子弟。

“那你一个人回家,泰山大人又要念叨你了……”杜见锋仍是不情愿的,但态度明显柔软了许多。

方孟韦笑了,一张如玉一般的脸笑起来更添华美光彩,他捏了捏杜见锋的手指,语调十分的轻松,“来来回回不过那么一件事情,你同我回去了他们也要念的,多了你一双耳朵去听,倒不如躲个清净。”

“我陪着你总是好些的吧……”

杜见锋有些委屈,微微低头小声争了一句。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粗糙汉子,这会儿摆着一张含着些委屈的俊脸在一边小小的使性子,那样子……

方孟韦都瞧的红了脸,这会儿用力的捏了捏杜见锋的手,轻声嗔了一句,“这还委屈了你了,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没人看!毛利民早把脸转到一边去了,走的远远儿的。自从方家答应了他们将军婚事之后,他们那个威武霸气的将军早就不见了,那每每对着方二公子那都让人没法看!这么多年都没习惯!看一回眼睛疼一回!

杜见锋是全没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有碍观瞻的,这会儿也是理直气壮,“老子跟自己当家的说话,旁人爱看不看!我心疼自己的人,关他们什么事情。”

方孟韦玉脸上面又热了热,他也知道自家的脾气,杜见锋不是那种喜欢甜言蜜语的人,这人就是这么个直接的性子,他这会儿也不争辩,只是又劝了一句,“想来那李都尉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寻你,定是有事的。你若不去,我这心里反倒是不踏实了。”

杜见锋有些犹豫,但也不再坚持着陪契弟回岳丈家。

方孟韦见人被他说动了,这就又嘱咐了几句,催着人跟着毛利民往校场去。

今日是他们的旬休日,所以杜见锋想不去就可以不必去校场,方孟韦不必去宫里当值,他父亲方步亭自然也在家里休沐不必外出。

 

方孟韦送走了契兄,自己则乘马车回了尚书府。

他刚进了外院便看见一个略矮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影壁站在院子里面跟下人们交代什么。

他冲着下人们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那男人的身后,忽的叫了一声,“姑爹!”

男人并没有被他吓住,而是慢腾腾的转过身,满面笑意的宠溺着招呼了一句,“孟韦回来了。”

这人名叫谢培东,个头不高,胖胖的样子,瞧着其貌不扬的,但为人最是敦厚谦和,与他相处总能令人感觉十分的亲切舒心。

他是方步亭的内弟,妻子去世之后就带着女儿来投奔了大舅哥,这在方家一住也是十几年,方孟韦等于是长在他的身边,所以与他十分的亲近。

谢培东这会儿脸上的笑意也是真心的欢喜,难得孩子回来一趟,他说着话往方孟韦身后瞧了瞧,问了一句,“见锋没跟你一起回来?”

“校场有事情……”方孟韦说的十分轻松,他也不过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平常当差的时候瞧着稳健,这会儿回了家,年轻人的那些朝气在他姑爹面前皆都展露了出来,不止语调轻松,连笑意都飞扬了几分,“他非要回来的,我让他去忙他的了。”

“是,正事要紧。”谢培东笑着应和了一句,领着人往内院里去,边说着,“你爹在书房呢……这还想要着人叫你大哥回来一趟,正好你下午去捎个信儿。”

“不等下午了,我回来跟父亲回个事,然后就去大哥家里了。”

“不在家里用午膳吗?”

“去大哥那儿吃一样的。”

谢培东默默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还是说了一句,“你娘中午不在的……”

方孟韦笑了,“不是因为她,等下见着父亲我一说事情,姑爹你就明白了。”

谢培东口里的“娘”自然不是方孟韦的亲生母亲,是方步亭后来又续弦娶的妻室,但是方孟韦不肯认这个后母,他父亲头前刚娶妻,这孩子就自己收拾了东西搬进了西院里,他当时年纪尚小,但脾气硬的很,也不要人服侍伺候,就自己一个人住着,再不往父亲的院子里踏一步,饭都不肯一起用。

后来谢培东怕孩子清苦了自己,这给调换到了小东院里,安排了仆人伺候,另外他也经常下厨,陪着正在长身体的方孟韦一起吃饭。所以比起亲生的父亲,反倒是谢培东这姑爹照顾孩子更多一些。

方步亭也没有办法,大儿子常年不回家,小儿子对他心里是否有怨他也是清楚的,好在这孩子没学他大哥离家出走,他已经深感安慰了,这闹脾气的也就由着了。

 

方家采光最好的地方就属方步亭的书房了,对开了两扇大窗子,夏日里微微一阵风都能吹出一室的凉爽。

书房里摆设也全,方家书香门第,方步亭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房里不止书放的多,一架七弦绿绮也很是显眼,他休息的时候也常会抚琴怡兴。

今天方孟韦进来书房的时候,他父亲正在写大字,看着虽然挥毫泼墨挺恣意的样子,但他父亲双眉微皱,明显心情不太好。

方步亭年纪不算大,也就五十上下,看起来却略显苍老,一张脸上虽然透出些精明强干,但鬓边已染霜华,想来是常年操心民生财政,劳心劳力的结果。

“父亲。”

方孟韦一向规矩,入书房先对着自己的爹施了一礼。

“回来了……”方步亭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毛笔,自书案旁起身往儿子身边走了几步,才又问了一句,“一个人回来的?”

方孟韦规规矩矩的站着,听人问忙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校场来人传唤,见锋哥去忙事了。”

“正事要紧。”方步亭说着摆了摆手,“坐吧。”

“是。”

方孟韦等着父亲落座,便在案几旁规矩坐下,他姑爹也坐着,帮着他们父子二人煮茶。

一时无话,等着盏茶托在手里,方孟韦浅浅抿了一口,才说起路上偶遇凌远的事情。

 

“凌太医?凌景鸿的儿子?”

“是的。”

“那孩子医术好,又宅心仁厚的,当年为我治病,后来又救了见锋的性命,可咱们倒是没有帮上他什么忙……”方步亭脸上显出些感慨的神色,“如今再见了,是该好好谢谢人家。”

“我跟见锋哥商量着,设宴聊表心意,毕竟凌大夫身边有富户帮衬着,钱财他估计也是看不上眼的。”

方步亭听着儿子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日子定下了吗?”

“就定在明日。”方孟韦说着忙又补充一句,“凌大夫说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我明日告假便好,不能让人家趁着我们的空。”

方步亭想了想,倒是没有反驳,只是嘱咐一句,“明日让你大哥一同去吧,他回京述职,不必入朝,该是有时间的。让他代替为父好好谢谢凌大夫。”他说着看向小儿子,眼中分明也是带着慈爱的,只是他威严惯了,即便说话语调亲切,明显也还是能感觉到儿子在他面前的拘谨。

方孟韦其实也不全是拘谨,主要也是怕他爹念叨他,这听了这话,赶紧接口,“是,我这就去跟大哥说。”

他说着便要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起身,却被身边的谢培东一把按住了肩膀。

“一盏茶都没喝完,急什么?你大哥这一时半会儿的又不走。”

方孟韦被按的一时也不好起身,只得笑道,“我怕大哥又去找旧部喝酒去,晚了醉了就没法子跟他说事情了。”

谢培东不买账,一贯慢斯条理的做派,给方孟韦的茶盏里添了热茶,笑了一句,“他能找谁喝酒,也就喜欢找见锋对着喝。”

方孟韦听了这语气,心里哀叹一声,暗道,“完了完了,躲不过的终究要来。”

他料的不错,方步亭果然接口道,“见锋已经过了三十了吧……”

“是。”方孟韦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谢培东在一旁慢悠悠的接口,“之前见锋说,过了三十再说,这过了都多久了?下回再问,我猜他一定要说,这辈子就守着你了,绝不纳妾……”

“姑爹……”方孟韦哀哀叫了一声。

谢培东仍是不买账,依旧慢斯条理,自己喝口茶润润嗓子才接着开口,“他守着你,我们当然是愿意见的,可他杜家,就剩他一个了,你就忍心吗?而且你自己呢?”

“我还年轻啊!”方孟韦笑着争辩一句,“我还不到二十二呢……”但是这争辩的怎么听怎么没有底气。

方步亭看了看儿子,哀哀的叹,“是我不好,我不该为着旧时的恩情,把你许给一个男人……”他的样子看起来是真心的惆怅,“弄的你这一枝,要后继无人……”

方孟韦觉得无奈,这是把他爹都给逼急了,当着他的面都开始自责了……

他将手里的茶盏放回案几上,缓缓吸了一口气,才抬头直视着他的父亲,说的很是认真,“我其实一直感谢父亲的决定,就算您当初不将我许给见锋哥,我这辈子也不会跟他分开的……”他说着垂下了眼睑,暗淡了眼眸,终是慢慢妥协了一句,“至于子嗣的事情,我回去就同他再商量,这次一定放在心上。”

方步亭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小儿子,他那原本已现折痕的眉头皱的更深,那双深沉似水的眸中也闪出一丝疼痛来,那是一种无奈夹杂着不忍的心疼,甚至还隐隐透着些愧疚,不过他这神色转瞬即逝,以至于他儿子抬头的时候,没有从他脸上捕捉到半分。

 

方孟韦见父亲和姑爹都不再多言了,他觉得自己可以走了,这保证都立下了,还等什么呢?何况他在这个家里也实在是不自在,以前是跟他后母闹脾气,后来他自己成了婚,也就明白了情爱之事,明白了相伴相守的道理,刚觉得瞧着他后母能略顺眼了,家里又开始催着他要孩子……

他有时觉得委屈,但毕竟他父亲和姑爹也是为了他好,怕他和杜见锋将来年纪大了之后没有凭靠,这都是对他们的担忧和爱护,他心里明白。所以这回家来每每被念叨了,能应下的他就先应下,至少自己态度很好,父亲看着也不至于闹心。

方孟韦在家里还是很乖的,心里不愿意嘴上也不多说,何况这生孩子在于他自己,他不纳妾,他父亲总不至于来替他操办,而且他们家跟普通人家还是不同的,他与杜见锋虽然结契,但并没有尊卑之分,杜见锋也不是入赘到他方家,所以纳妾这种事情,还是要他契兄点头才行。

 

方孟韦这回起身没有人再阻止他,方步亭只是嘱咐一句,“下午让你大哥回来一趟,我有事与他说。”

方孟韦乖巧应了父亲,他姑爹陪着他送到了大门口,不免又要去唠叨一句,“回去好好跟见锋说说,那孩子到底也还是听你的话,你从小便没有让你爹操心过,如今长大了更是要越发懂事才是。”

“知道啦……”方孟韦在他姑爹面前总是能带出几分小孩子气来,这会儿拉着他姑爹的手摇了摇,“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谢培东瞧着比自己高出快一头的孩子这一脸讨饶的样子,也觉得心疼了,这孩子从小就乖巧,纵然是遇见什么不情愿的安排,最后也都是服从了他们。平心而论,比起老大,他们亏欠更多的是孟韦,但有些事情,也不是全能由得他们……

谢培东想着便不忍再多说什么,方孟韦明白他的心意,这就又体贴一句,“您别送了,过两天我就又回来了。”

谢培东也没有再多话,只是微笑着瞧着这贴心的孩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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