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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只不过要生活

人物ooc,有私设,如果有看这文的亲,请多包涵~

谢谢亲亲们的小红心小蓝手,真是对在下莫大的鼓励!太感谢了~

这篇文是有目录哒~在2018年7月份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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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凌远也没有问小爱人出发的具体时间,他是从来不送李熏然的。他之前在哪里看到过,说在古时军队出征是不宜送行的,不吉利。凌远忌讳的很,所以但凡李熏然是去出任务,就算是有机会,他也从来都不送。

这就能看出来养个熊孩子是有多辛苦,像凌院座这样的医者标杆,本该是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这硬生生被小爱人给整成了唯心主义,关键人小李警官不唯心啊,这哪儿说理去!

不唯心的李熏然一夜安眠,第二天带着他远哥给他收拾好的行李风风火火的去了机场,投奔向他创建和谐社会的伟大任务。

倒是凌远一夜没睡好,也没有什么太过不安的感觉,反正每次李熏然出任务他都要担心,已经成了习惯了。但这次不太一样,他抱着小爱人一晚上都没有撒手,也不知是怎么的,睡梦中老是怕自己怀里会空了。

李熏然不在身边的头一天,凌远还是挺安稳的,但到第二天晚上,他就开始做噩梦……

梦境中他被困在一间暗室里面,唯一的光亮来自头顶一盏昏黄的吊灯。他被绑了四肢固定在椅子上,挣脱不开,甚至动不了,然后,他看见他过世许多年的母亲站在角落里对着他流泪,似乎想要告诉他些什么。

梦境到了这里,凌远总是会惊醒过来,所以他从来也不知道他母亲是要告诉他什么。他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安,但是又找不到这不安的来源,他不愿意去猜测是否是李熏然遇到了什么危险,因为光是想一想他都害怕自己会崩溃。

接连几个晚上都梦到相同的情形,凌远简直被折磨的苦不堪言,李熏然出任务的时候是无法跟他们保持联络的,凌远连问都没有人可以问,他只能在惊醒之后,抱着小爱人的枕头给自己以宽慰。

 

这么着熬了几天,凌远是没打算找人倾诉的,架不住别人能看出来。

能最早发现他精神不济的,那一定非韦天舒大夫莫属。

韦大夫瞒的很辛苦啊,这院长的新欢,啊呸!都在一起那么久了这都算旧爱了,这旧爱,是我们小赵医生的弟弟!这么爆炸的信息我怎么能不找个人分享!

但院座说了要到年底的呀!

韦大夫忍啊,忍啊,实在忍不住了就去跟李睿大夫头碰头的八卦。他也不是故意不去保守秘密,主要是凌远这段时间睡不好,整个人的精神一塌糊涂,搞得李睿总是担心,这院长是不是完美甜蜜的家庭生活又出了什么问题了?最近怎么这么的精神不济?

韦大夫说你哪有我了解的清楚,他家庭生活美满着呢,睡不好是因为他家小孩儿离他而去出差了,这货关心则乱老是做噩梦,看看,色是刮骨钢刀啊!小李警官不在身边这货觉都不会睡了!

李睿大夫不信,推推黑框子眼镜,“你这消息可靠吗?”

韦大夫扬起他骄傲的长圆寸,“那还有假!凌远亲口跟我说的!而且他那个梦不好,我打听了一下,那种梦啊,一般都是报丧的……”韦大夫说着寻思,“难道是他亲爹要出什么事情?”

李睿大夫推推眼镜,“你可拉倒吧!他亲爹出什么事情用得着做噩梦,那不是该喜大普奔吗。”

韦大夫贱笑,“小睿你这心可不正啊。”

李睿大夫同笑,“我就事论事而已。”

玩笑归玩笑,韦天舒也是真的为凌远担心,“我建议他最近不要开车了,那个精神状态真是,我都怕他出事情。”

李睿深以为然,“这个建议好!还是要等小李警官回来,估计院长的心才能定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小李警官会那个样子的回来,他们院长的心,似乎都被掏空了……

 

凌远看着推门进来的赵启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是,好像已经是哭过的样子。他惊的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颤着嗓子问了一句,“是不是然然出事了?”

赵启平身上还穿着礼服,今天是安迪的婚礼,他和谭宗明都是娘家人,一大早就开始盛装了忙前忙后的,凌远也来参加了,毕竟答应谭宗明了要来见证,而且李熏然走之前嘱咐他了,要是自己赶不回来,他务必要去的,“因为这可能会是平平重要的日子,你记得拍下来给我瞧瞧。”

凌远自然要听自家小爱人的。但是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好,赵启平和谭宗明体贴,给他单独安排了房间,让他在婚礼之前先休息一下。

凌远原本在闭目养神,睁眼就看着赵启平那么一副样子,后面跟着的谭宗明也是一副焦急加不忍的状态,赵启平已经完全慌了,满脑子都盘旋着李爸爸跟他说的话,“平平……这儿的医生说然然恐怕熬不过今晚了,我不敢告诉你们妈妈,我该怎么跟她们交代啊……”

 

赵启平和凌远赶到香港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他没有让谭宗明跟着一起过来,那是安迪重要的一天,对于谭宗明而言也十分重要,他不想让谭宗明的人生里因为他而留下什么遗憾。

医院的病房外面李局长并着三四个小伙子守着,简瑶守在李局长身边,赵启平冲他们跑了过去,凌远没法儿过去,凌远只能落在后头远远的看。

赵启平压着自己的泪,去安抚已经完全慌了的李局长和简瑶,他看着凌远在一段距离之外扶着墙弯下了身子,他知道凌远这一路都是硬撑着的,上飞机前他们跟香港医院这边联系了解情况,听完之后他就知道他师兄已经是受不了了,如今这看见失魂落魄的守在病房外的李局长,估计凌远也是撑到极限了。

赵启平甚至没法儿过去扶一把那个快要倒在地上的男人,还好,路过的医生护士把凌远扶在楼梯口的椅子上,然后凌远就一直低着头,一只手顶着胃,赵启平看不见他的表情。

医院对于李熏然的救治已经尽力了,赵启平和凌远赶不上陪人进手术室,可就算赶得上又如何?他们能阻止李熏然受伤吗?

赵启平在李爸爸面前不敢表现的很害怕,因为他知道那个老人还需要他的支撑,而且还有他的师兄……平时看起来冷静自持,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在自己头上,一旦真发生了,谁家不是天塌地陷!

 

众人毫无办法,就只能那么默默的守在病房外面,祈祷着那个勇敢坚强的孩子可以度过这次的难关……

小伙子们劝着李局长去休息一下,赵启平和简瑶也跟着劝。

李局长一直不敢离开,病房里躺着的是他亲儿子,他就这一个儿子,那也是从小如珠如宝一样捧着长大的,现在忽然被医院通知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爸爸没办法在心里去准备,他头一回这么慌乱的去跟大儿子救助,赵启平的到来总算是给了他一些安慰,他已经守了十几个小时,身体实在熬不住了,他也怕自己再熬着会厥过去了添乱,最后由两个小伙子慢慢的搀着暂时去休息。

赵启平和简瑶终于能到楼梯口的椅子边去看看凌远。

凌远大约是感觉到他们俩过来,也没抬头,甚至都没有动一下,但是语气却十分的不善,“闭嘴!别跟我说话。”

赵启平和简瑶一左一右的在凌远旁边坐下,谁都没有开口。

凌远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丝毫活人的气息了。

坐在医院走廊上的这段时间,是凌远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强烈的寒冷和黑暗,他向上苍乞求的甚至都不是生的希望……

如果一定要带走我的爱人,请把我也一起带走……

如果不能同生,我情愿与他共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能没有他……

 

赵启平是个医生,他见过许多濒临死亡的病人,他感觉他师兄现在就是那种状态,只凭着一根弦牵连着,弦一断,这人也会跟着消亡……

可弦的那一头呢?会不会真的断掉……

赵启平觉得心里有把刀在来回的划着,鲜血淋漓!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开始往楼下走,去哪儿都好,只要能让他逃开这样的绝望就好!

他闷着头下楼梯的时候,忽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抚上他的肩膀,温柔的唤了一声,“启平……”

赵启平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他看见谭宗明站在他的面前,他终于哭了出来,他抓上面前这人的手,不能自控的宣泄出来……

“他从小就不听话!”赵启平此刻又急又怕又心疼,情绪累积到了顶点,混着眼泪犹如暴怒一般,他的语调又快又重,“小时候不让他上树,他不听!不让他在满是坑的路上跑,他不听!我只能蹲在树底下接着他,在坑旁边守着他!长大了……长大了非要当刑警,劝不了他!后来要跟个男人在一起,管不住他!现在……现在把自己伤成这样!他……他从小就不听话!”

谭宗明温柔的把面前这个泪流满面几近崩溃的人拥进了怀里。

他由着赵启平发泄,他知道李熏然对于赵启平而言意味着什么,那孩子从出生起,成长的分分秒秒都有赵启平的参与;而他怀里这个人的喜怒哀乐也都有那孩子在身旁分享。

这样相依相伴相互扶持着一起长大,彼此犹如自身的手足,犹如背后的支撑,两人恐怕是没有办法去想象,有一天有一方忽然的离开,会让自己的余生缺失成什么样……

谭宗明没有兄弟姐妹,但是他可以理解手足间这种深刻的感情。他安静的抱着怀里的人,直到感觉赵启平的情绪稳定了,才缓缓开口问了一句,“天快亮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好不好?”

赵启平摇摇头,“我吃不下……”

谭宗明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慢慢又问了一句,“凌远怎么样了?”

赵启平想起他师兄的惨状,只能是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谭宗明叹了口气,依旧轻轻拍抚着怀中人的后背,“我想凌远肯定很不好,如果你也垮下来,小李警官醒了看见你们这样,他得多心疼……”

赵启平的泪又掉了下来,他很快的吸吸鼻子,抬手自己抹了把脸,把泪都糊干净,撤出了谭宗明的怀抱,“我们去吃东西,然然嘱咐过我,照看师兄的……”他说着声音又发了颤,顿了好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下去,“等下回来给师兄和瑶瑶带一些,他们也守一夜了,水也没喝一口……”

谭宗明点了点头,领着人出医院去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又给众人带回来一些粥和港式的早点。

守着病房的几个小伙子谢过了也没有心情去过多客套,都简单的吃了一些补充体力,简瑶也勉强喝了半碗粥。

到凌远这里,赵启平有些为难,他感觉凌远从坐到椅子上就没有换过姿势,甚至是一动都没有动过,连垂在额前的碎发位置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他都不敢跟他师兄说话,唯恐刺激到这个人。

凌远却微微抬头,然后向他伸了一只手过来。

赵启平会意,把粥碗小心放到面前的这只手上。

凌远端着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眼睛也没有眨动一下,但是他却拿起了勺子,把粥一勺一勺的硬是给自己灌下去。

他这个样子,别说赵启平和简瑶看着要掉泪,连谭宗明都把脸别到一边,不忍心多看他一眼。

没有人跟凌远说话,也没有人劝他,大家都知道,能劝他的那个人躺在病房里,那个人连着他的命,命回不来,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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